大家好,我是无相君。
又一次,连花清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前两天,有“娱乐圈纪委”之称的王思聪转发了一则质疑连花清瘟有效性的视频。
这则视频揭露河北以岭医院院长贾振华在《植物医学》发表连花清瘟防疫论文时,隐瞒了自己是吴以岭的女婿,以及以岭药业对其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的事。
而这个以岭药业,就是连花清瘟的生产商。
此外,在世卫组织的报告中,仅在参考文献部分写到了 “连花清瘟”,但消息传到国内,经过有关媒体的加工,就变成:“世卫组织支持中医治疗新冠”。
王思聪建议:“证监会应严查以岭药业。”
国民老公battle国民神药,很快这事就登上了热搜。
而以岭药业也直接吃了个跌停,折了60多亿的市值。
连花清瘟,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毫无疑问,在中国的抗疫过程中,最流行的药,就是连花清瘟。
流行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钟南山等人的推荐,后来官媒也多次转发,高调加持。
从而形成了一有病毒反扑的苗头,全球不少华人都开始抢连花清瘟。
这也让生产连花清瘟的以岭药业近几年的营收,翻倍增长。
此外,马云也不断增持,目前持股数达737.31万股,成了以岭药业第七大股东。
随着股价的增长,马云也收益颇丰。
然而,连花清瘟的药效一直以来,都伴随着质疑。
连花清瘟受到国际认可,引用最多的是2020年5月Phytomedicine发表了一篇文章,里面也提到它的效用是缩短恢复时间,但并不能减低重症病例转化率和病毒。
而且这篇论文没有做双盲测试,也没有设置安慰剂对照组。
那么为什么连花清瘟还是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推广?
这就不得不提到中国的中医热了。
在五六十年代,中国形成一套“赤脚医生”模式:以传统中医及基本的现代医学技术,“一把草,一根针”地为广大基层民众治病疗伤。
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西药的专利,大部分都掌握在国外手里,成本高昂。同时,国家西医人才紧缺。
1979年后, 中国经济走上市场化道路。
医疗原来作为公共产品,开始被商品化,病人逐渐成为消费者。
医疗福利变成了医疗产业,而中医也变成中医药。
多出的这个“药”,凸显了中医的产业化趋势——销售。
中国医疗费用的45%花在药品上,大大超过其他国家的平均水准。
中国七成的药物销售额也来源于医院药房,这就是大家一直诟病的“以药养医”。
在这个过程中,原料和技术成本都很低,但可以卖高价的中成药,成了药房赚钱的主力军。
所谓的中成药,就是用中草药为原材料,引入西式的标准化生产线,在工厂大规模生产的药物。
新鲜事物的发展,是需要扶持的。
西药讲究严格的标准化、量化。
但中成药的标准,很多都是迟迟未确立、变通制定,甚至粗糙执行的。
对中药,国家实行的是审批双轨制,政策上一直有所偏袒。
比如,中药厂家常常可以绕过临床试验,直接生产中成药。
所以,很多时候,中成药的禁忌和不良反应项目里都是 “尚不明确”。
比如,常常有造假或宣传时有误导嫌疑,很多中年朋友应该深有体会,小时候看电视,有很多吹嘘神药的广告。
比如,价格保护。
中国目前为止,已经出台了30多次药品价格下调政策。
但在这个惠民过程中,中成药要么不降价,要么价格下降幅度极少,远低于西药,甚至还会涨——2011年,70%中成药的价格都有上涨。
这样,人们在市场上买到的中成药价格越来越高。
总之,国家为了让中成药发展壮大,是给了大力支持的。
而在另一方面,各大中成药企业也在利用各自的方式,攫取利润。
很多年前,大家都知道医药代表这个职业很赚钱。
为什么赚钱?
因为中国每年都诞生大量的成分、疗效重复的“新”中成药,为了与相似的中成药竞争,生产商会将药品利润以回扣方式给医生、医院。
中国的医生固定收入不高,有了回扣,自然就大大激励了医生开中成药的积极性。
此外,药商常常与地方深入合作。
比如大名鼎鼎的鸿茅药酒事件,有医生在网上对药酒发出质疑,遭到了跨省追捕。
近年来,鸿茅药酒及其广告曾被很多内蒙以外食药监部门通报违法,但即便如此,鸿茅药酒依然屹立不倒。
在这种情况下,中成药用药安全事件频发,即便医药部门每年收到关于中医药的不良反应的报告约有23万宗(2018年),但其市场依然高歌猛进。
连花清瘟的崛起,也得益于这个时代。
30年前,出身在河北中药世家的吴以岭翻阅古医书,研制出了秘方“五龙丹”,让久治难愈的病人奇迹般好了起来,“五龙丹”因此火了。
后来吴以岭将“五龙丹”改良为“通心络胶囊”,并创办以岭医药,通过优秀的销售团队,在很多家医院落地生花。
2003年,SARS病毒肆虐。此时的吴以岭不仅是药企老总,也是行业代表,经过15天的苦心研发,从大量古方中汲取营养,搞出了连花清瘟胶囊,准备抗击SARS。
可惜,这款药直到2004年才获批上市,此时SARS已经消失了。
不过,机遇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2009年,甲型H1N1病毒流行,广州呼吸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称,连花清瘟胶囊对甲型H1N1、乙型流感病毒、冠状病毒……均具有抑制作用。
有了官方背书,连花清瘟声名大噪。
以岭药业也于2011年上市,吴以岭成了大资本家。
新冠疫情以来,以岭药业不愠不火的股价,瞬间起飞,从原来的6块多,到现在高位40+。
2年涨了6、7倍。吴以岭从资本大亨更进一步,成了石家庄首富。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可捉摸,谁能想到短短15天的一次研发,竟然能获得那么多的财富。
辉瑞听了流泪,强生听了沉默。
国家保护,地方保护,医院保护。
三重保护下,以连花清瘟为代表的中成药也在积极谋划出海之路。
2016年的“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就将中医药作为扩大中国软实力策略的一部分,明确推进中医药的全球化。
在此其中,以岭药业自然是佼佼者。
2020年上半年,连花清瘟在国外地区的营收比去年同期上涨了20倍,净利润再次翻倍。
但是,连花清瘟的出海之路,也面临坎坷。
去年11月,新西兰海关查获大量非法入关的连花清瘟胶囊,理由是因为该药含有新西兰法律明文规定的受管控药物成分,被政府列为违禁药品。
同样将连花清瘟列为违禁品的,还有美国、澳洲、瑞典等国。
在加拿大,连花清瘟获得了销售许可,但如果称该药品能够预防、治疗或治愈新冠,则是违法的。
当然,这都不影响大局。
如今,连花清瘟已经得到了国家卫健委和钟南山,以及一系列专家的背书。
以岭药业2021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前三季度研发费用为5.38亿,销售费用为27.96亿。
销售费用是研发费用的5倍。
这意味着,连花清瘟不可能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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