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生活当作游戏来玩。

整理 | 赵晋杰

来源 | 中信出版集团《埃隆·马斯克传》

2021年，马斯克迷上了用手机玩一款新的多人策略游戏——《低模之战》。在游戏中，玩家从16个角色中选择1个，形成部落，互相竞争，开发技术，夺取资源，发动战争，建立帝国。他玩得得心应手，以至于打败了这款游戏的瑞典开发者费利克斯·埃肯斯坦。

在被知名传记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问道“他对这个游戏的热情说明了什么？”时，马斯克回答：“可以说我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过去两年来，沃尔特·艾萨克森形影不离地跟访马斯克，参加他大大小小的会议，与他一起走访工厂，深度采访了他本人，以及他的家人、朋友、同事和对手，最终成书《埃隆·马斯克传》，该书得到马斯克亲自参与并公开推荐，2023年9月12日全球同步出版，唯一简体中文版由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图注：《埃隆·马斯克传》，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在艾萨克森看来，了解马斯克的一把钥匙就是理解他对电子游戏的热爱：他的紧张、他的专注、他的血性、他的顽强、他的老谋深算，无不倾注其中。在游戏中流连几个小时，即是他发泄情绪（或积蓄能量）的方式，也能够磨炼他的战术技能和商业战略思维。

马斯克13岁在南非自学了编程以后，就写了一个名为“导火线”的电子游戏。他可以侵入游戏机系统，这样就能免费玩街机游戏，后来他又考虑创办自己的电子游戏厅，还曾在一家游戏制作公司实习。

读大学时，马斯克开始专注于策略游戏，从《文明》和《魔兽争霸》开始，玩家在这些游戏中轮番出招，在军事战役或经济战争中利用巧妙的战略、对资源的管理和缜密的战术决策思维来赢得胜利。

马斯克身边的亲朋好友几乎都被他鼓动起来，加入《低模之战》，其中就包括密友希冯·齐里斯，后者是马斯克招募的人工智能专家，现任脑神经公司Neuralink高管，同时也是马斯克两个孩子的母亲，两人通过体外受精的方式于2021年感恩节期间孕育出一对龙凤胎。

图注：图片源自《埃隆·马斯克传》一书内文插图，图书由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有一天，马斯克与一些工程师就移动星舰助推器时到底该不该用保险链激烈争论，之后他找到停车场边缘的一台设备坐下，用手机与身在奥斯汀的齐里斯玩了两局《低模之战》。

马斯克的第四任女友，并为其生下三个孩子的格莱姆斯，也下载了《低模之战》。她说：“除了打游戏，他没有其他爱好或者放松的方式，但他玩游戏实在是太较真了，搞得剑拔弩张的。”在一局游戏里，他俩都同意结盟，一起反对其他部落，结果她出其不意地用一个火焰球攻击他。“那次我们吵得厉害，在所有吵过的架里能排上前几名，”格莱姆斯说，“他把这次游戏经历当成了我对他深深的背叛。”

格莱姆斯表示抗议，说这只是一个游戏，又不是什么大事。马斯克却对她说：“闭嘴吧！这问题大了去了！”当天他就再没有跟她说过话。

去参观特斯拉柏林工厂时，马斯克因沉浸在《低模之战》中而耽误了与当地经理的会面。马斯克的母亲梅耶·马斯克也参加了这次活动，所以她批评了儿子。“是的，我错了！”马斯克承认，“但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玩的游戏。”在坐飞机回美国的途中，他一整晚都在玩这个游戏。

马斯克的弟弟金博尔也玩上了《低模之战》，目的是能跟哥哥走得更近。“他说这能教会我像他一样做好CEO，”金博尔说，“我们称之为‘低模之战的人生小课堂’。”

这堂课程的核心要点之一就是，把生活当作游戏来玩。“我有一种感觉，”齐里斯曾对马斯克说，“小时候你玩这种策略游戏，你妈把电脑电源拔了，你都没注意到，你一直在生活中游戏，就好像它就是策略游戏。”

再好玩的游戏也需要适可而止。金博尔说：“我不能老玩游戏，游戏影响了我的婚姻质量。”希冯·齐里斯也把《低模之战》从手机中删掉了，格莱姆斯也是。有一段时间，马斯克也这样做了。“我不得不卸载了《低模之战》，因为它太费脑细胞了，”他说，“我有时候做梦都能梦见《低模之战》。”但是，马斯克从来也没做到“玩游戏适可而止”，几个月后，他把这款游戏又装了回来。

对马斯克而言，无法做到适合而止的不只是游戏，工作更是如此。

2022年4月，马斯克手头的事情进展得格外顺利。他作为创始投资人和公司创始人所创立的四家公司的市值/估值分别达到了：

特斯拉——1万亿美元

SpaceX——1000亿美元

Boring Company——56亿美元

Neuralink——10亿美元

这注定是辉煌的一年，三个月前，马斯克刚刚超越贝索斯，成为新的世界首富。但是马斯克的天性，他怎么可能不折腾呢？

希冯·齐里斯注意到，到4月初，他的状态就像一个游戏成瘾的人，明明已经打通关了，却浑身躁动不安，就是不肯下场。“你不用一直处于战斗状态啊，”她在那个月告诉马斯克，“还是说你只要能开战，就能找到一种心理慰藉？”

“我这个人的‘出厂设置’里就自带了这种状态。”马斯克回答道。

在向艾萨克森谈及为什么在经营的公司取得巨大成就时，他却没有欢庆的雀跃之情，甚至都没有志得意满的感觉，马斯克说：“我觉得我一直都是这种状态，要么把筹码再推回牌桌上，要么去打游戏的下一关，总之我不会安于现状。”

在这种令人不安的成功时刻，马斯克会刻意制造出戏剧性事件。他会发起一场狂飙运动，立即投入行动，再宣布一个最后期限，通常这个期限不仅不切实际，而且毫无必要。自动驾驶日、星舰火箭堆叠、太阳能屋顶安装、特斯拉量产地狱，每一次都是他拉响了警报，强迫大家开展“消防演习”。金博尔说：“通常情况下，他会走进他旗下的某家公司，搞点儿事情，把它变成一场危机。”

但2022年这次不安的成功时刻，马斯克没有采取上面的往常措施，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决定收购推特。

那段时间也恰好是马斯克口袋里钱突然变多的时候，他卖股票变现了大约100亿美元。“我不想把钱留在银行里，”他说，“所以我问自己喜欢什么产品，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推特。”

2022年1月，他秘密授意他的私人财务助理杰瑞德·伯查尔开始买入推特股票。

马斯克在2006年推特推出后不久就开始使用它，但他“很讨厌浏览那种关于‘某人在星巴克喝了什么拿铁’的推文”，所以他就不玩推特了。他的朋友比尔·李建议他重新上线逛逛，这样他就可以同公众直接交流而无须通过第三方过滤信息。

2011年12月开始，马斯克越来越习惯使用推特。在接下来10年里，马斯克写了1.9万条推文。

从一开始，马斯克就看到了推特可能成为他心目中X.com该有的样子——一个支持金融交易的社交网络。不过，相比收购推特，金博尔曾建议埃隆最好在区块链的基础上创办一个属于自己的社交媒体平台。

推特的诱惑最终还是大过了自建平台的冒险。2022年4月13日，马斯克正式向推特董事会主席布雷特·泰勒发了收购要约邮件，以54.20美元，约440亿美元收购推特。

发完邮件当晚，马斯克和格莱姆斯返回酒店，并在笔记本电脑上下载了新游戏《艾尔登法环》，借此来放松身心。格莱姆斯说，“他整夜没睡，一直玩到清晨5点半。”

收购要约发出后，马斯克在加拿大女王大学的室友纳瓦德·法鲁克，于2022年4月拜访马斯克。

法鲁克提出了那个许多朋友都对马斯克提出过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收购推特）？”

此时的马斯克考虑的已经不再只是什么言论自由的问题了，他告诉法鲁克，他想把推特打造成一个用户生成内容的伟大平台，有音乐、有视频、有故事，社会名流、专业记者、平头百姓都可以在上面发布他们创作的作品，就像他们在自媒体平台Substack和微信上可以做到的那样。如果发布者希望浏览者付费，他们还可以获得报酬。

随后，法鲁克向马斯克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马斯克的朋友们。他问道：“你那么多事得操心，时间够用吗？脑瓜转得开吗？特斯拉和SpaceX离不开你，把推特的局面扭转过来还得多久啊？”

“至少五年，”马斯克回答，“大部分员工都得开掉，他们干活不积极，连班都不坐。”

“这么难受的日子，你还想再来一遍吗？”法鲁克问道，“为了特斯拉、你在工厂里打地铺；为了SpaceX，你付出两倍的辛苦。你真的还想再折腾自己一回吗？”

马斯克停顿了很久，最后开口说：“是的，我真心愿意，我不会介意这些的。”

但很快，马斯克介意的事情就出现了。收购要约发出一个月后，马斯克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出价过高了——2022年夏，由于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企业广告支出减少，社交媒体公司股价暴跌：Facebook股价当时下跌了40%，Snap股价下跌了70%；推特股价比马斯克提出的每股54.20美元低了30%。

马斯克一度希望将收购价降到之前的一半，即220亿美元，但推特管理层坚决反对。一根刺就此埋进马斯克心中。

推特的交易原定于2022年10月28日（周五）结束。一旦完成了股票退市和控制权变更，阿格拉瓦尔和他在推特的一众得力干将就能领到遣散费，还能获得股票期权。

但马斯克并不希望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他和他的团队秘密制订了一个把水搅浑的计划。周四一下午的时间，马斯克联合手下准备掐准时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要在周四晚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阿格拉瓦尔和推特高管得到股票期权之前“因故”解雇他们。

在马斯克看来，他师出有名，因为他觉得他花了冤枉钱都是因为推特管理层误导了他。周四下午整个计划行动铺开的过程中，他坐在“作战室”里对艾萨克森说：“如果拖到明早，要比今晚快刀斩乱麻多付出2亿美元。”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复仇，另一方面还可以省些钱，除此之外，在这场游戏要结束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令马斯克兴奋的一种游戏策略，这种充满戏剧性的动作就像《低模之战》中的一次精准打击。

10月27日下午4点12分，马斯克的长期助理耶恩·巴拉贾迪向推特CEO阿格拉瓦尔、CFO奈德·西格尔、CLO维贾亚·加德和总法律顾问肖恩·埃吉特发送了离职通知书。6分钟后，马斯克的高级安全负责人进来说推特大楼要清场，所有人都被赶了出去，同时关闭了他们对推特邮箱的访问权限。

整治管理层之余，马斯克对普通员工的大清洗也在逐步推进。三轮裁员过后，已经有大约75%的推特员工离开。马斯克在2022年10月27日接管推特时，员工总数近8000人；到2022年12月中旬，只剩下2000多人。

因为攻关推特这款现实游戏的过程不顺，特斯拉股价也遭受了池鱼之殃，从马斯克首次宣布对收购推特感兴趣时的每股340美元跌到了156美元，在2022年12月14日的会议上，特斯拉董事会成员告诉马斯克，推特掀起的争议正在伤害特斯拉品牌。

特斯拉董事金博尔和董事长罗宾·德霍姆不断向马斯克施压，称他的个人行为也要为特斯拉股价下跌负责。金博尔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像个该死的白痴。”

在2022年平安夜的家庭聚会上，金博尔甚至询问埃隆还愿不愿意继续担任特斯拉的CEO。特斯拉此时正深陷困境，埃隆却无暇顾及。“你为什么不退位让贤，让别人来当CEO呢？”金博尔问道。埃隆还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

尽管已经成功推出了Model 3/Y等畅销车型，但马斯克还有更大的野心尚未实现，那就是打造一款Robotaxi车型。

2022年8月，特斯拉首席设计师霍兹豪森告诉马斯克：“我们想跟你一起评估风险，如果我们选择没有方向盘的技术路线，而完全自动驾驶技术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就不能让它们上路。”他建议造一辆配备可拆卸方向盘和踏板的车。霍兹豪森说：“基本上，我们的建议就是现在把它们做出来，等法律法规允许的时候再把它们拆掉。”

马斯克摇了摇头，如果他们不逼自己一把，未来形态的自动驾驶车辆就不会快速实现。霍兹豪森坚持说：“先做个简易的，轻易就拆下来了，再围绕它们做设计。”

“不，”马斯克说，“不要，不要做。”他停顿了很久，说：“不要侧后视镜，不要踏板，不要方向盘。我拍板，我负责。”

他慢慢地说：“我把话说清楚，这辆车必须设计成一辆干干净净的Robotaxi。我们要担得起这个风险。如果搞砸了，那是我的错。但我们不要搞成个半吊子的车。在自动驾驶这件事上，我们要孤注一掷。”

几周后的Robotaxi周例会上，马斯克说：“这将是一款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革命性产品，它将改变一切，它将让特斯拉成为价值10万亿美元的公司。百年以后，人们会记住这个时刻。”

在推动Robotaxi走向量产的过程中，特斯拉团队还一直在讨论另一款产品：一款小型、廉价、大众化的车，售价约为25000美元。马斯克本人曾在2020年透露过推出这款新品的可能性，但后来他搁置了这个计划，接下来的两年里又多次否决了这个想法，说Robotaxi会让其他车型相形见绌。然而，霍兹豪森一直没有放弃，而是在他的设计室中悄悄地推进着这个“影子项目”。

2022年9月，在筹备Optimus发布会期间，马斯克在弗里蒙特工厂没有窗户的木星会议室里，霍兹豪森等人找他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他们提交的数据显示，为了让特斯拉每年增长50%，需要推出一种廉价的小型车辆。到2030年，市场规模可能高达7亿辆，几乎是Model 3/Y这类车型的两倍。

随后他们表明，同样的车辆平台和同样的装配线可以用来制造25000美元的车型和Robotaxi。

霍兹豪森说：“我们说服了他。如果我们打造这种工厂，拥有这个平台，就可以同时生产Robotaxi和25000美元的车型，它们都基于同一个车辆架构。”

这就是外界熟知的特斯拉“下一代平台”。他们决定在奥斯汀以南400英里的墨西哥北部建一个新工厂。

半年后，在北京时间2023年3月2日凌晨举办的首届特斯拉投资者日活动上，马斯克正式对外宣布，将在墨西哥建立第五座汽车超级工厂，用以生产这款25000美元的新车型。

但马斯克脑子里很快冒出了一个问题：他一直认为特斯拉的设计工程师应该待在装配线旁，不要把制造过程甩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完成。但马斯克意识到他很难说服手下的王牌工程师都搬到墨西哥新工厂去。他告诉艾萨克森：“特斯拉在制造环节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让工程师贴近生产线工作，但让大家都搬到墨西哥去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2023年5月，马斯克决定将“下一代平台”和Robotaxi在起步阶段的制造地点改为奥斯汀。2023年整个夏天，马斯克每周都要花几个小时和团队一起设计装配线上的每个工位，想尽办法优化每个步骤、每个流程环节，为将其复制到墨西哥工厂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

一场不输于治理推特和开发Robotaxi的新游戏来袭。2023年，人工智能成为一场正在全球科技界上空酝酿的巨大风暴，没有人比马斯克更喜欢风暴了。

数据，成为喂养人工智能走向强大的必备饲料。马斯克现在坐拥两个强大的实时数据资产：一个是推特的信息流，其中包括多年来所有人发布的超过1万亿条推文，还有每天新增的5亿条。马斯克在收购推特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数据的价值，他说：“实际上这算是一个附带的好处，我是在买下推特以后才意识到的。”

马斯克还拥有另一个数据宝库：特斯拉每天从自家车辆上的摄像头接收并处理的1600亿帧视频画面。它有助于为实体机器人打造人工智能系统，而不再是只能生成文本的聊天机器人。

在特斯拉积累的数百万条视频片段基础上，特斯拉自动驾驶团队工程师达瓦尔·史洛夫开发了一套新的神经网络路径规划项目，他对马斯克说：“它就像ChatGPT，不过是用在车上的。”

2022年12月，马斯克召见史洛夫后，对神经网络路径规划项目产生了很大的兴趣，马斯克意识到：特斯拉不仅要在聊天机器人的虚拟世界中运营，还要在围绕着工厂和道路环境的现实世界中运营。

多年来，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一直依赖基于规则的算法。史洛夫正在做的神经网络路径规划项目将把这套系统提升到新的层面。他说：“我们不再只根据规则确定车辆的正确行驶路线，而是通过神经网络来确定车辆的正确行驶路线。”换句话说，这是对人类的模仿。

这种跨越到未来的感觉让马斯克兴奋不已。他说：“我们应该做一次像007系列电影场面的酷炫演示，四面八方都有炸弹爆炸，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而这辆车飞速驶过，不会撞到任何东西。”

机器学习系统在进行自我训练时通常需要一个目标或指标作为指导。马斯克在管理时喜欢通过下命令的方式来决定哪些指标最重要，于是他给了自动驾驶团队一个标准：特斯拉全自动驾驶车辆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能够行驶的里程数。

“我希望每次开会的第一张幻灯片都能展示每次干预前自动行驶里程的最新数据。”马斯克说，“如果训练人工智能，我们应该优化什么？答案是提高两次干预之间的行驶里程数。”他告诉自动驾驶团队，要像打游戏一样，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得分。“没有分数的电子游戏是无聊的，所以每天看着单次干预前的里程数增加就会很有干劲儿。”

2023年4月中旬亲自试驾后，马斯克彻底相信神经网络路径规划项目，并要求公司调集大量资源来推进这个项目。

在推进自动驾驶之外，马斯克同样关心OpenAI们的发展。马斯克觉得，OpenAI和谷歌双雄相争，场上需要第三名角斗士登场——一个专注于人工智能安全、致力于保护人类的角斗士。他创立并资助了OpenAI，现在却被排除在这个赛场外，他对此十分不满。

2023年3月，马斯克将新公司命名为X.AI，并亲自招来了谷歌DeepMind部门的著名人工智能研究员伊戈尔·巴布什金担任首席工程师。4月份，马斯克向巴布什金和他的团队提出了三大目标：第一个目标是打造一款能编写计算机程序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第二个目标是开发一款OpenAI的GPT系列聊天机器人竞品；第三个目标是创造一种能够“推理”“思考”并以“真理”为指导原则的通用人工智能。

不过，直到2023年7月，马斯克才在推特正式宣布了成立人工智能公司X.AI的消息。

无论是研发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还是创立X.AI，背后都离不开一个重要人物，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

在被艾萨克森问及“为什么他现在还要掺和到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世界当中？”时，马斯克说道：“因为我很担心拉里·佩奇。我和他就人工智能的危险性有过长谈，但他并不理解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几乎都不说话了。”

马斯克曾一度和拉里·佩奇讨论过特斯拉和谷歌合作打造自动驾驶系统的可能性，但他们在人工智能问题上的失和促使马斯克加快了特斯拉自行建立这一系统的计划。

后来，随着谷歌于2014年1月宣布收购DeepMind，为了对抗谷歌，马斯克找到山姆·阿尔特曼，决定创办一个非营利性的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命名为OpenAI，实验室将努力对抗谷歌在这一领域日渐强大的主导地位。

但在马斯克决意在其各家公司特斯拉、Neuralink等中发展人工智能能力后，这直接导致了2018年他与OpenAI的决裂。他试图说服阿尔特曼，OpenAI既然还是落后于谷歌，那就应该加入特斯拉发展。OpenAI团队拒绝了这个想法。

2023年2月，在马斯克计划成立X.AI的一个月前，他让阿尔特曼到推特总部同他会面，并要求阿尔特曼带来OpenAI的创始文件。马斯克质疑他，要求他证明自己凭什么能够合法地把一个由捐款资助的非营利组织转变成一个可以赚取数百万美元的营利组织。阿尔特曼试图向马斯克证明这一切都是合法操作，他坚称自己既不是股东也不是套现者。他还向马斯克提供了新公司的股份，但被马斯克拒绝了。

如今，马斯克管理着六家公司——特斯拉、SpaceX及其星链部门、推特、Boring Company、Neuralink和X.AI，这相当于史蒂夫·乔布斯巅峰时期掌舵公司（苹果和皮克斯）数量的3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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